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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該賠!一定要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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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說:感謝所有打賞的寶寶們~ 麽麽噠,求海星求收藏!

談秋破天荒地與姜北慕一同進了早飯,談秋倒是不怎麽餓,只簡單喝了碗白粥,吃了一個包子便作罷。

姜北慕素來早出晚歸,談秋雖不知他在忙些什麽,但也能從家丁交談之中窺得幾分。

談秋放下了碗,看向一旁吃飯的姜北慕問道:“老爺待會兒要出門?”

“嗯,去鋪子。” 姜北慕喝了口粥。

談秋指尖捏著筷子轉來轉去,聞言道:“鋪子在哪裏?我也想去看看。”

“新鋪子在靈魚街,你想去隨時都可以,只是還未開張,許多事情還需我處理。” 姜北慕喝下最後一口粥,起身接過梅香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。

“老爺打算用新鋪子做些什麽呢?” 談秋饒有興致追問道。

姜北慕聞言思索片刻,“還是和之前一家一樣,賣些吃食。靈魚街段較為繁華,加之臨近年關,許多人家都會去靈魚街進行采買,我也與其他幾家商號談過了,定了個開張吉日。”

“唔。” 談秋微微頷首應下,他不怎麽關心姜北慕的鋪子,畢竟經商一事他不在行,姜北慕能處理妥當。“新店叫什麽名字呢?還是用之前的麽?”

此話一出,姜北慕倒是有些楞神,談秋也未出聲打攪,姜北慕沈吟片刻後答道:“還是用仙水樓吧。”

“老爺為什麽要用這個名字呢,是有什麽寓意麽?” 談秋起身讓其他丫鬟們清理桌面,言罷眼見覷到梅香從側屋拿了件黑色大氅,欲給姜北慕披上,當即快步上前一把從梅香手中接過大氅,梅香一時不察,竟被談秋搶了過去。

“也沒什麽,這名字是我母親喜歡的一種花的名字,覺得好聽便用了。”

談秋美滋滋地一瞥梅香,旋即將那大氅給姜北慕披上,梅香只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了句:“老爺,我去備馬。”

姜北慕點了點頭,旋即轉身對談秋道:“你若是頭不暈了,可以讓阮月帶著你去街上走走,散散心,不用一天到晚在院子裏。”

“老爺不餵我喝藥麽?” 談秋眨了眨眼。

“不了,今日起的已經晚了,店裏夥計該等著了你自己好好喝藥,若還有什麽麻煩,就先與梅香說,她自會給你處理。” 姜北慕搖了搖頭,扣緊領扣大步朝門外走去。

談秋也不好做的太過,見狀只得朝姜北慕的背影喊了聲:“路上慢些。早些回來。”

只見姜北慕揮了揮手,消失在拐角處。

屋內再度冷清下來,惟餘兩三名丫鬟輕聲灑掃著屋子,丫鬟們眼觀鼻鼻觀心各自做著自己的事,一絲目光都未投向談秋,談秋也不自找沒趣,拍拍衣服出了門,往寶寶的小院走去。

一步入院子,便能看見奶娘跟在寶寶身後,擡手輕輕擋著,教他走路。寶寶圓滾滾的,穿了不少衣服,活像年畫娃娃,此刻正呼哧呼哧地邁動小短腿跌跌撞撞朝前走著。

談秋拍了拍手,笑瞇瞇蹲下身子朝寶寶喊道:“寶寶乖,來到娘這裏來。”

寶寶葡萄似的黑眼睛眨巴幾下,笑呵呵地伸出手口中咿咿呀呀地不知喊著什麽朝談秋跑去。

“慢些!慢些!” 奶娘在寶寶身後焦急喊道,一雙手急著欲扶卻不好上前。

談秋則邁出一步將快要跌倒的寶寶抱在懷中,一把舉起抱著轉了個圈,笑吟吟在那嫩生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。

“我的小少爺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?待會兒上街娘親給你買幾個回來。”

寶寶聽不懂,眨著一雙懵懂的大眼拍了拍手,軟乎乎地跟著喊了句:“娘親!”

“欸!” 談秋笑瞇了眼,恨不得將懷中這玉團子好好揉上幾把。

姜北慕生的高大,平日裏不笑時更是有一種淩厲地威壓,一雙鷹眸總像是能穿透人似的,而他的兒子卻這般軟和,平日裏任談秋怎麽搓圓揉扁都不生氣,只會傻呵呵地拍手笑,偶爾不慎將他弄疼了,也只會委委屈屈地眼泛淚光,輕輕喊聲疼。

一點也不像姜北慕。談秋抱著寶寶心中想道,也不知道寶寶的親娘是誰,也從沒聽姜北慕提起……

這難道不是他的親兒子?談秋越想越離奇,甚至想到了一出雪夜托孤的大戲,這般望向寶寶的目光更是憐愛。

此時一臉茫然的寶寶:?

“待會兒給你買兩件小衣裳!” 談秋又親了兩口,才將寶寶遞還給奶娘,奶娘笑著說道:“公子不用破費了,小少爺的衣服多著呢,老爺買了四五件新衣裳,穿都穿不及。”

“那是他爹給買的,寶寶喊我聲娘,我也得買些,對不對。” 談秋笑著挑了下寶寶肉嘟嘟的下巴,寶寶笑彎了眼,脆生生喊道:“爹!娘!”

談秋再度愛不釋手地對寶寶又親又摸,直到寶寶都撅起小嘴不讓親了談秋才略帶遺憾地收回手,簡單提了幾句,便從小院離開回了自家的落霞小築。

談秋一進院子門,便看見阮月一聲布衣裙,頭發簡單挽起,未施粉黛,與丫鬟們一同打扮,正站在院子裏拿著藤條拍打著被褥。

“公子來了。” 阮月看見談秋,笑著迎道,“今日一早便有好幾個丫頭捧著新的被褥軟墊還有炭火盆來了,我給先曬曬被褥。”

談秋卻並未急著回話,反倒是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間,推門後得見屋內煥然一新,與先前那股陰沈寒冷的模樣相差甚遠,當即怔在原地。

阮月跟上來不解問道:“公子怎麽了,是有哪裏不對麽?”

談秋長嘆一聲,“就是做的太對了,這什麽都好什麽都不缺了,我還怎麽去慕哥那邊蹭床啊!”

阮月:……

“其實…… 只要有心,還是可以蹭到的。” 阮月小聲道。

談秋擺了擺手,嘆口氣,“你吃過飯不曾。”

阮月搖頭,“我剛起來便有人送來這些東西,我打理到現在才好,倒也不是很餓。”

“我的院子每天早飯都是有人送的。” 孰料談秋聞言霎時眉頭微蹙,不愉道:“她們沒有給你送過來麽?這個可是慕哥特意叮囑過廚房,在我病沒好之前,都是要送的。”

阮月明白過來,猶豫道:“可能是忙忘了。再者公子你昨晚留宿老爺的房裏,她們不送過來也是正常的。”

“我去慕哥房間過夜,只有你知道,她們怎麽知道我沒回房間?” 談秋輕哼一聲,“看來是有人特意盯著我,亦或者是盯著慕哥的房子。”

“走,帶你去吃飯。” 談秋看也沒看那一床新被,轉身出門,阮月猶豫一瞬,便將那藤條放在桌上,出門時才見談秋已經邁出了院門,風風火火像極了要去找茬。

談秋領著一路小跑的阮月朝後廚去,阮月心中焦急,忍不住出聲勸道:“公子,老爺現在不在家,我們又沒有什麽證據,若是貿貿然出頭,反倒是會落人把柄,萬一被反咬一口,才是得不償失。”

說罷阮月便又提醒道:“現在外頭的商賈,哪個不是嬌妻美妾的,況且老爺正值壯年已然有如此雄厚的家產,唯一的長子又失母……”

談秋腳步一停,阮月分心之下差點撞上去,忙止住腳步,“這府中存有心思的人肯定是有的,畢竟這姜府還沒有個正兒八經的當家主母,若是能僥幸生下一兒半女的,有母親幫襯…… 難保時日一長……”

談秋不鹹不淡地看了阮月一眼,阮月忙收了話茬,不再提,談秋這才繼續邁步向前走去,邊走邊說道:“有我在呢,寶寶不會被旁人欺負了去。再者,慕哥哪裏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。”

“公子可是有什麽辦法?” 阮月見談秋一幅志得意滿的神情,悄聲問道。

“因為我長得好看啊。” 談秋理所應當,半路轉過身朝著阮月湊近摸了摸自己面頰,美滋滋說:“我觀察過了,整個姜府裏,沒有比我更好看的了。”

阮月一時凝噎。

談秋說罷這才繼續領著阮月去了廚房,廚房內空無一人,談秋便直接給阮月拿了一個雞蛋一個肉包,緊接著又打了一碗白粥。

阮月忙勸著說,“公子好了,不要再拿了,已經多了。”

“才這麽點你就飽了?” 談秋有些詫異,隨後自己又從籠屜裏拿了個白生生的肉包,側身斜靠在竈上慢吞吞撕著包子皮吃。

“以前我早上都是只喝兩口稀粥的,吃多了身子會走樣的。” 阮月將肉包放了回去,自己只就著白粥將雞蛋吃了。

談秋將最後一口包子皮放進嘴裏,鼓囊囊的面頰一動一動,聞言嚼東西的動作一停,視線默默朝下移到了自己那微微突出的小肚皮。

這兩天似乎將它養的太好了些……

談秋想到方才自己還說自己是整個姜府之中最好看的,只覺得這打臉似乎來的有些快。

二人吃罷阮月簡單收拾了一番,廚房的丫鬟們依舊未回,二人便沿來時路回了落霞小築。

“我這兒也沒什麽女子衣服給你,正好慕哥讓我們去街上逛逛,你可以和我一起去,順便你買些方便穿的衣服。” 談秋一進門便對著阮月道。

“不用不用。” 阮月連忙回絕,“我有帶衣服來的,那些足夠我穿了。”

“你那能算什麽衣服。” 談秋蹙眉十分嫌棄,“又露又薄,冬天怎麽穿出門?”

阮月聞言微微一頓,眨了眨眼不知該說些什麽,她現在是對談秋完全摸不著頭腦了,談秋聰明的時候的確聰明,但卻在某些地方又顯得格外稚嫩。

“我鬥膽一問,平日裏…… 公子與老爺在臥房之中,都是穿什麽衣服的?”

談秋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,見阮月卻是神情認真,然而這些事情與阮月一個女子談,的確有些出界,便只好輕咳聲掩去尷尬,含糊道:“平時怎麽穿就怎麽穿啊。”

阮月微微一笑,轉身去了自己房間,片刻後手中捧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薄紗衣進來,遞與談秋。

紗衣素白且輕盈,已然整齊疊好,哪怕這般談秋依舊能透過紗衣看到阮月的手,可想而知這件衣服若是穿上身,當真是 “纖毫畢露” 了。

紗衣之上似乎有用金線繡著幾朵花,在光亮下的特定角度之中才能窺見其紋路。

這件紗衣做工精巧,布料上乘,一看便不是凡品。談秋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這紗衣,又看了眼阮月。

阮月掩嘴笑著解釋道:“這件衣服是我來姜府前特意托人花了重金買來的,還是新的沒穿過呢,公子可以拿去,算是我給公子表個忠心用的。”

談秋幾乎瞬間便明白了什麽,面頰有些發熱,當即咳嗽著漫不經心將那衣服接過,隨手往床上一扔。

“走吧,出門去。”

四方城位於江南,四通八達,水路官道皆從城旁而過,故而四方城一直以來便是苑朝除京城之外最為繁華的都城。況且臨近年關,攤鋪挨挨擠擠地幾乎占滿了整條街道,街上人潮如流水,耳畔皆是叫賣聲與兒童嬉鬧聲。

談秋還是蘇醒後第一回 上街,街道之上掛滿了紅燈籠,霎是喜慶,談秋順著人潮走著,街道之上開著數家衣店,談秋隨便挑了家人最多的,帶著阮月進去了。

“你隨便挑。我去給寶寶看看衣服。” 談秋簡單丟下一句話,便讓阮月自己挑選,自己則走向了另一旁擠著不少 | 婦人的衣服堆去。

店內夥計也是個機靈的,見一堆婦孺之中冒出了一名長相出挑的男子,且打扮不凡,當即熱情上前迎道:“公子想挑個什麽樣式的呢?本店還新進了許多布料,那可都是京城的貴族人家喜愛的花式,若是有看上的,也可以挑著布料去選做!”

“我隨便看看就行。” 談秋倒不怎麽搭理那夥計,自己打量起四周來,忽而看見一個奶娃娃正抱著自家娘親的腿,咬著手指頭怯生生地偷看著他。

奶娃娃一襲錦藍色棉袍,上繡著銅錢符樣,領扣則特意做成了蜻蜓扣,襯著那白嫩嫩的小臉,霎時可愛。

談秋幾乎是瞬間便雙眼一亮,指著那娃娃對夥計說:“他身上這種樣式,你們店能做不?”

夥計看了一眼,笑道:“當然可以!您這是想要用什麽布料呢?”

談秋聞言思索片刻,擠開一群婦人,在布料之中挑選起來,一旁的婦人倒像是頭一回看見男子來給自己家孩子買衣服的,一雙眼睛止不住地往談秋身上打量。

談秋摸了摸布料,對夥計道:“就這個紅色的,做兩件。身量大概就和剛剛那娃娃差不多,可以再做大一些,裏面好加衣裳,多久能好?”

夥計見談秋出手闊綽,當即眉開眼笑,“兩件一共是一兩銀子,店內師傅們都在,您付了定金後,咱們就安排師傅們開始做,約莫今晚就能做好了。”

“行。” 談秋點點頭,見阮月挑了兩件素裙,便指著阮月對那夥計道:“我和她的錢一起付了。”

說罷便從懷中掏出幾兩遞給那夥計,夥計收下錢便風風火火地跑進後店寫了份據條給談秋,談秋收下據條,隨便卷了卷塞進懷裏。

一旁阮月將衣服交給夥計去打點,便走至談秋身旁,“公子破費了…… 這些銀錢由我來付便可。”

談秋滿不在乎道:“你都送我那麽貴的衣服了,我不該回禮麽。”

阮月想了想也是,這才作罷不多言。

夥計將阮月的衣服打點好遞了過來,順手拿了一份包紮好的不知什麽東西一塊兒送來,笑著道:“這個是咱們鋪子送的,城內最近很有名的梅花糯糕,見公子是個爽快人,日後也望常來呀。”

阮月接過衣服,談秋倒是饒有興致地將那糕點拿了過來,“是麽?很好吃麽,我怎麽沒聽說過。”

“這個就是仙水樓的主打糕點,在城中很是風靡呢。” 阮月笑著道。

談秋聞言更是來了興致,那麽說,這糕點還是慕哥鋪子裏的,那他更該嘗嘗了。

二人從店內走出,還未立定,談秋便已迫不及待地拆開了油紙,只見六塊梅花糯糕有序排放,正是梅花形狀,晶瑩剔透,上層殷紅下層奶白,打開的一瞬間便問道一股蜂蜜清甜香味,令人食指大動。

談秋撚了一塊梅花糯糕放入嘴中,蜂蜜清甜帶著一絲奶味的甘醇,舌尖一絲甜味漫開,糕點上層梅花顫巍巍的入口即化,確實味道不錯。

“給你,你也嘗嘗,特別好吃。” 談秋只覺得自己真是錯過了一道美味,姜北慕就在身邊,自己竟然也沒纏著他要吃。

談秋嘖嘖嘆了幾聲,將手中糕點朝阮月遞去。

忽而耳畔一聲驚呼,餘光瞥見一道白影自旁飛速掠過,緊接著便是一人影猛地撞上了談秋手腕,談秋手臂不穩,糕點頓時被打翻在地,摔碎成一團。

談秋則被那股力道推著朝後倒去,還未站穩,手臂便被人一拽,將將在要跌倒的剎那間被人拉著手臂又生生扯了回去。

那扯著手臂的力道未消,談秋又被帶著朝前倒,鼻梁正好撞上了一塊堅實胸膛,談秋登時眼眶泛淚,捂著鼻子擡頭看去。

卻見一戴著鬥笠的高大男子一手拽著他手臂,另外一手虛虛攬著談秋的後背,而這戴著鬥笠的男子身旁坐著一只通體漆黑,毛皮油光發亮且在末端泛著一抹紅色的黑狗。

黑狗脖子上系著鐵鏈,鐵鏈牽至那鬥笠男子的腰間。

談秋看不清那男人的表情,只能捂著鼻子緩解那股酸痛,心中則更是因那打翻了的糕點而痛心不已。

“抱歉,不小心撞到你了,我會重新賠你一份的。”

男人收回手,聲音清越如劍出鞘,又似空谷飛鳥,潺潺溪流,只是帶著一絲怪異的口音,不是本地人。

該賠,一定要賠!

談秋捂著鼻子痛苦地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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